
昨天在找朋友地址時,翻到07年最後一晚S臨走前塞進我房間的字條。
01年我們在安克拉治認識,最後一天晚餐接到電話說S得到全美高中記者頭獎。隔天在旅館大廳,大家依依不捨抱來抱去時,我瞥見S把我皮箱上舊的條碼撕掉,這樣可以降低我的行李到東京落腳的可能性。
03年在都柏林的城堡裡,S很氣憤的把小記者們找來,熱切的分享他們該知道的新聞報導知識。我在旁邊不以為意,私下跟小記者們說,你們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就寫什麼,大家都寫一樣的那這個世界多無聊。
那年我們才一起看U2唱歌,05年S就跟Bono勾肩搭背的上報紙了。
04年暑假,S跟聯合國世界糧食計畫組織實習時在烏干達發現原來同樣的錢在非已開發國家中很大,一萬塊美金可以蓋一個小學,重點是錢要確實送到在地人手上。暑假結束,S回到學校著手計畫募款,04年的聖誕節,S帶了四萬五千美元回到烏干達,這筆錢十六個月後變成一個三層樓高,供350名學生上課的學校。
大學畢業後,S陸續獲得幾筆獎金,得以成立並維持一個叫"創造明天"的非營利組織,平時S除了持續在烏甘達蓋學校(至今已經完成三間,還有兩間在蓋),這幾年來S奔走全美各大學,繼續募款也分享經驗。
07年我們在上海一起工作一起玩耍。一天晚上我們談到這幾年的困境,我胡亂諏了一些毛病來遮掩無法面對的事實,S說這幾年最氣憤的事是美國政府對聯合國毫不用心,然後因為S是美國人,所以S在烏干達做的事情都被拿來標榜美國的善心。
在離開上海前兩天,我在飯局上幫上海市副市長和教育局長翻譯的時候嚴重恍神,呆若木雞,S端給我一杯水。後來發生的事情一片空白,我大概記得我硬是擠出幾句官場話,然後就專心吃飯了。那天下午我跟一位我一向相當敬重的女士坦白了我的狀況,然後說我很生氣自己一事無成,你看看S,他為什麼可以這麼厲害,白天在大排場流利的跟政要明星打照面,晚上保齡球館還可以搞笑的唱Hero企圖讓我心情好轉。她抱著我說,沒有關係,這個世界上大家的功課不一樣。
我說我不明白心思那麼細膩的你,為什麼偏要用硬邦邦油膩膩的新聞語言講故事。他說他不懂為什麼我念那麼多離經背道的書,心裡還是死守著那些古老的信條。
2 comments: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i am just trying to talk about parts of my life i never talk ab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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