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uary 19, 2009

half of the world wide web

W因為聽信了的一句話,決定下班後一個人去西門町看電影。

平常害怕的時候,W會握金剛拳然後念心經。今天不一樣,捷運過了台北車站以後,W心理反覆默念:如果一個悲傷的女子從你身邊走過,你放心,那不是我,不是我。

又因為昨天家裏發生了不可外揚的事情,W除了改叫V以外,還帶著厚重的墨鏡。色彩快速流轉的西門町,V期待著路過的人給她一個眼神,這樣她就會跟他走,而且絕對忠臣一輩子。在等待餐點的時候她尋著指標找到廁所,廁所莫名的光鮮亮麗,四周都是比她還年輕貌美的女生,有些有男伴。沒男伴的那幾個看起來特別焦慮。廁所牆上貼了標示,貼心提醒驗尿的樣本放在旁邊的架子上,專人將會立刻處理。V想到如果上次沒在杯子裡尿尿,今天或許她就不會在這個該讓人在杯子裡尿尿的地方尿尿。V覺得自己的一切指望在替她料理餐點的工讀生是否會疏忽沙拉油跟沙拉脫的差異。

到電影院的時候,剛好開演的電影有三場,V挑了一部看起來跟自己目前處境最沒關係的同志無傷大雅片。電影是雷是惡夢都還是其次,真正令她失望的是自己的直覺歪掉了。下班看場電影都失敗你要怎麼可能計畫新的人生呢?

走出電影院V覺得自己氣息殆盡,沒有辦法面對西門町,也沒有辦法走出西門町,於是她戴上墨鏡然後低頭走進對面的咖啡店。自動化的咖啡店,流程口味的平穩對靈魂受傷的人來說是莫大慰藉。原本習慣的統一來店答鈴卻被客製了:W,歡迎光臨,好久不見!

原來是W時代的朋友在這打工。V其實有想到W已經是過去式,可是這個五個小時一來第一次有人真正看到自己的溫暖實在太難割捨了啦。失聯已久朋友已不再是個小男生了,在更新近況的時候,V其實是在掙扎:她拿出W最近的狀況跟V今晚的遭遇評比,遲遲無法決定。她渴望著一個徵兆。

咖啡好了,杯子上面寫著W小姐,朋友只跟他收了原價的百分之七十。為了一杯客製的員工價咖啡,V又改叫W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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